说到苏轼的敌人,最难措辞的莫过于王安石了,然而事实上又绝对无法回避王安石,因为两人不但分属两个政治营垒,而且彼此之间还有纠缠不清的私人恩怨。
苏轼一入仕途就陷入了新旧党争,他的父亲和弟弟、他敬爱的朝中元老、他的亲朋好友,几乎无一不站在旧党一边。
当然,更重要的是苏轼本人的政治观念与新法南辕北辙,他的学术思想也与新学格格不入,忠鲠谠直的他不可能违心地对方兴未艾的新政沉默不言,他势必要成为新党的政敌,也势必要与新党党魁王安石发生冲突。
嘉祐六年(1061年),二十六岁的苏轼参加制举,王安石以知制诰的身份出任考官。苏轼在制策中全面地提出了自己对朝政的看法,许多观点正好与王安石两年前向仁宗所上的万言书截然相反。众考官都欣赏苏轼的“文义灿然”而置之于高第,王安石却斥责苏轼之文“全类战国文章”。王安石随后还在任苏轼为福昌县主簿的制文中说:“夫士之强学赡辞,必知要然后不违于道。择尔所闻,而守之以要,则将无施而不称矣,可不勉哉!”虽是代朝廷立言,但也显示了他本人对苏轼的不满之意。
苏洵与王安石素不相协,嘉祐年间苏洵以文章名动京师,王安石却未有一言褒奖。王安石的母亲去世,朝中大臣纷纷前去吊唁,苏洵独不前往。苏洵还写了《辨奸论》暗刺王安石矫饰反常、不近人情的举止,并预言他必将祸害天下。七年以后,吕诲上疏弹劾王安石,说他“大奸似忠,大诈似信,外示朴野,中藏巧诈”,并断言:“误天下苍生者必是人也!”吕诲的话与《辨奸论》如出一辙,可见苏洵事实上是代表旧党发出了攻击王安石的第一声。苏轼对其父写《辨奸论》是不以为然的,认为有些话说得太过分。苏轼对王安石的文才也非常赞赏,曾称道王安石所撰的《英宗实录》为本朝史书中写得最好的。
但是苏轼对王安石好为大言诡论的行为非常不满,曾在祭刘敞的祭文中予以讥刺。王安石则把苏轼视为隐然的强敌,必欲把他驱逐出朝廷而后快。熙宁二年(1069年),苏轼上疏论贡举之法不当轻改,神宗非常重视,当天就予接见,然后又想让苏轼修中书条例,王安石却竭力阻拦,并力荐吕惠卿。同年,苏轼为国子监举人考官,策题以历史上君主独断或兴或亡之事为问,王安石大为不悦。神宗又想让苏轼修起居注,王安石却说苏轼不是“可奖之人”。神宗说苏轼文学出众,为人亦平静,司马光、韩维等大臣都称道之。王安石回答说苏轼是“邪险之人”,还说三年前苏轼遭父丧时,韩琦等赠送赙金不受,却利用运丧的官船贩卖苏木入蜀,还说此事是人所共知,所以苏轼虽有才智和名望,但只能当个通判,不可大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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