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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蔡和森等

时间:2012-6-12 21:54:45  作者:  来源:中华智库园  查看:555  评论:0
内容摘要:致蔡和森等

(一九二○年十二月一日)

和森兄子升〔2〕兄并转在法诸会友:

接到二兄各函,欣慰无量!学会〔3〕有具体的计划,算从蒙达尔尼会议〔4〕及二兄这几封信始。弟于学会前途,抱有极大希望,因之也略有一点计划,久想草具计划书提出于会友之前,以资商榷。今得二兄各信,我的计划书可以不作了。我只希望我们七十几个会友,对于二兄信上的计划,人人下一个详密的考虑,随而下一个深切的批评,以决定或赞成,或反对,或于二兄信上所有计划和意见之外,再有别的计划和意见。我常觉得我们个人的发展或学会的发展,总要有一条明确的路数。没有一条明确的路数,各个人只是盲进,学会也只是盲进,结果糟踏了各人自己之外,又糟踏了这个有希望的学会,岂不可惜?原来我们在没有这个学会之先,也就有一些计划,这个学会之所以成立,就是两年前一些人互相讨论研究的结果。学会建立以后,顿成功了一种共同的意识,于个人思想的改造,生活的向上,很有影响。同时于共同生活,共同进取,也颇有研究。但因为没有提出具体方案,又没有出版物可作公共讨论的机关,并且两年来会友分赴各方,在长沙的会员又因为政治上的障碍不能聚会讨论,所以虽然有些计划和意见,依然只藏之于各人的心里,或几人相会出之于各人的口里,或彼此通函见之于各人的信里,总之只存于一部分的会友间而已。现在诸君既有蒙达尔尼的大集会,商决了一个共同的主张,二兄又本乎自己的理想和观察,发表了个人的意见,我们不在法国的会员,对于诸君所提出当然要有一种研究、批评和决定。除开在长沙方面会员即将开会为共同的研究、批评和决定外,先述我个人对于二兄来信的意见如左〔5〕

现在分条说来。

(一)学会方针问题。我们学会到底拿一种什么方针做我们共同的目标呢?子升信里述蒙达尔尼会议对于学会进行之方针,说:“大家决定会务进行之方针在改造中国与世界”。以“改造中国与世界”为学会方针,正与我平日的主张相合,并且我料到是与多数会友的主张相合的。以我的接洽和观察,我们多数的会友,都倾向于世界主义。试看多数人鄙弃爱国;多数人鄙弃谋一部分一国家的私利,而忘却人类全体的幸福的事;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是人类的一员,而不愿意更繁复地隶属于无意义之某一国家,某一家庭,或某一宗教,而为其奴隶,就可以知道了。这种世界主义,就是四海同胞主义,就是愿意自己好也愿意别人好的主义,也就是所谓社会主义。凡是社会主义,都是国际的,都是不应该带有爱国的色彩的。和森在八月十三日的信里说:“我将拟一种明确的提议书,注重无产阶级专政与国际色彩两点。因我所见高明一点的青年,多带一点中产阶级的眼光和国家的色彩,于此两点,非严正主张不可。”除无产阶级专政一点置于下条讨论外,国际色彩一点,现在确有将它郑重标揭出来的必要。虽然我们生在中国地方的人,为做事便利起见,又因为中国比较世界各地为更幼稚更腐败应先从此着手改造起见,当然应在中国这一块地方做事;但是感情总要是普遍的,不要只爱这一块地方而不爱别的地方。这是一层。做事又并不限定在中国,我以为固应该有人在中国做事,更应该有人在世界做事。如帮助俄国完成它的社会革命;帮助朝鲜独立;帮助南洋独立;帮助蒙古、新疆、西藏、青海自治自决,都是很要紧的。以下说方法问题。

(二)方法问题。目的~改造中国与世界~定好了,接着发生的是方法问题,我们到底用什么方法去达到“改造中国与世界”的目的呢?和森信里说:“我现认清社会主义为资本主义的反映,其重要使命在打破资本经济制度,其方法在无产阶级专政”。和森又说:“我以为现世界不能行无政府主义,因在现世界显然有两个对抗的阶级存在,打倒有产阶级的迪克推多〔6〕,非以无产阶级的迪克推多压不住反动,俄国就是个明证,所以我对于中国将来的改造,以为完全适用社会主义的原理与方法。……我以为先要组织共产党,因为它是革命运动的发动者,宣传者,先锋队,作战部”。据和森的意见,以为应用俄国式的方法去达到改造中国与世界,是赞成马克思的方法的。而子升则说:“世界进化是无穷期的,革命也是无穷期的,我们不认可以一部分的牺牲,换多数人的福利。主张温和的革命,以教育为工具的革命,为人民谋全体福利的革命。以工会合社为实行改革之方法。颇不认俄式~马克思式~革命为正当,而倾向于无政府~蒲鲁东〔7〕式~之新式革命,比较和而缓,虽缓然和。”同时李和笙〔8〕兄来信,主张与子升相同,李说:“社会改造,我不赞成笼统的改造,用分工协助的方法,从社会内面改造出来,我觉得很好。一个社会的病,自有它的特别的背景,一剂单方可医天下人的病,我很怀疑。俄国式的革命,我根本上有未敢赞同之处”。我对子升和笙两人的意见(用平和的手段,谋全体的幸福),在真理上是赞成的,但在事实上认为做不到。罗素〔9〕在长沙演说,意与子升及和笙同,主张共产主义,但反对劳农专政,谓宜用教育的方法使有产阶级觉悟,可不至要妨碍自由,兴起战争,革命流血。但我于罗素讲演后,曾和荫柏、礼容〔10〕等有极详之辩论,我对于罗素的主张,有两句评语,就是“理论上说得通,事实上做不到”。罗素和子升和笙主张的要点,是“用教育的方法”,但教育一要有钱,二要有人,三要有机关。现在世界,钱尽在资本家的手;主持教育的人尽是一些资本家或资本家的奴隶;现在世界的学校及报馆两种最重要的教育机关,又尽在资本家的掌握中。总言之,现在世界的教育,是一种资本主义的教育。以资本主义教儿童,这些儿童大了又转而用资本主义教第二代的儿童。教育所以落在资本家手里,则因为资本家有“议会”以制定保护资本家并防制无产阶级的法律;有“政府”执行这些法律,以积极地实行其所保护与所禁止;有“军队”与“警察”,以消极地保障资本家的安乐与禁止无产者的要求;有“银行”以为其财货流通的府库;有“工厂”以为其生产品垄断的机关。如此,共产党人非取政权,且不能安息于其宇下,更安能握得其教育权?如此,资本家久握教育权,大鼓吹其资本主义,使共产党人的共产主义宣传,信者日见其微。所以我觉得教育的方法是不行的。我看俄国式的革命,是无可如何的山穷水尽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个变计,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弃而不采,单要采这个恐怖的方法。以上是第一层理由。第二层,依心理上习惯性的原理及人类历史上的观察,觉得要资本家信共产主义是不可能的事。人生有一种习惯性,是心理上的一种力,正与物在斜方必倾向下之为物理上的一种力一样。要物不倾向下,依力学原理,要有与它相等的一力去抵抗它才行。要人心改变,也要有一种与这心力强度相等的力去反抗它才行。用教育之力去改变它,既不能拿到学校与报馆两种教育机关的全部或一大部到手,虽有口舌、印刷物或一二学校报馆为宣传之具,正如朱子所谓“教学如扶醉人,扶得东来西又倒”〔11〕,直不足以动资本主义者心理的毫末,哪有回心向善之望?以上从心理上说。再从历史上说,人类生活全是一种现实欲望的扩张。这种现实欲望,只向扩张的方面走,决不向减缩的方面走,小资本家必想做大资本家,大资本家必想做最大的资本家,是一定的心理。历史上凡是专制主义者,或帝国主义者,或军国主义者,非等到人家来推倒,决没有自己肯收场的。有拿破仑第一〔12〕称帝失败了,又有拿破仑第三〔13〕称帝。有袁世凯〔14〕失败了,偏又有段祺瑞〔15〕。章太炎〔16〕在长沙演说,劝大家读历史,谓袁段等失败均系不读历史之故。我谓读历史是智慧的事,求遂所欲是冲动的事,智慧指导冲动,只能于相当范围有效力,一出范围,冲动便将智慧压倒,勇猛前进,必要到遇了比冲动前进之力更大的力,然后才可以将它打回。有几句俗话,“人不到黄河心不死”,“这山望见那山高”,“人心不知足,得陇又望蜀”,均可以证明这个道理。以上从心理上及历史上看,可见资本主义是不能以些小教育之力推翻的,是第二层理由。再说第三层理由。理想固要紧,现实尤其要紧,用和平方法去达共产目的,要何日才能成功?假如要一百年,这一百年中宛转呻吟的无产阶级,我们对之如何处置(就是我们)。无产阶级比有产阶级实在要多得若干倍。假定无产者占三分二,则十五万万人类中有十万万无产者(恐怕还不止此数),这一百年中,任其为三分一之资本家鱼肉,其何能忍?且无产者既已觉悟到自己应该有产,而现在受无产的痛苦是不应该,因无产的不安而发生共产的要求,已经成了一种事实。事实是当前的,是不能消灭的,是知了就要行的。因此我觉得俄国的革命,和各国急进派共产党人数日见其多,组织日见其密,只是自然的结果。以上是第三层理由。再有一层,是我对于无政府主义的怀疑。我的理由却不仅在无强权无组织的社会状态之不可能,我只忧一到这种社会状态实现了之难以终其局。因为这种社会状态是定要造成人类死率减少而生率加多的,其结局必至于人满为患。如果不能做到(一)不吃饭,(二)不穿衣,(三)不住屋,(四)地球上各处气候寒暖和土地肥瘠均一,或是(五)更发明无量可以住人的新地,是终于免不掉人满为患一个难关的。因上各层理由,所以我对于绝对的自由主义,无政府的主义,以及德谟克拉西〔17〕主义,依我现在的看法,都只认为于理论上说得好听,事实上是做不到的。因此我于子升和笙二兄的主张,不表同意。而于和森的主张,表示深切的赞同。

(三)态度问题。分学会的态度与会友的态度两种。学会的态度,我以为第一是“潜在”,这在上海半淞园曾经讨论过〔18〕,今又为在法会友所赞成,总要算可以确定了。第二是“不倚赖旧势力”,我们这学会是新的,是创造的,决不宜许旧势力混入,这一点要请大家注意。至于会友相互及会友个人的态度,我以为第一是“互助互勉”(互助如急难上的互助,学问上的互助,事业上的互助。互勉如积极的勉为善,消极的勉去恶),第二是诚恳(不滑),第三是光明(人格的光明),第四是向上(能变化气质,有向上心)。第一是“相互间”应该具有的。第二第三第四是“个人”应该具有的。以上学会的态度二项,会友的态度四项,是学会及会友精神所寄,非常重要。

(四)求学问题。极端赞成诸君共同研究及分门研究之两法。诸君感于散处不便,谋合居一处,一面作工,一面有集会机缘,时常可以开共同的研究会,极善。长沙方面会友本在一处,诸君办法此间必要仿行。至分门研究之法,以主义为纲,以书报为目,分别阅读,互相交换,办法最好没有。我意凡有会员两人之处,即应照此组织。子升举力学之必要,谓我们常识尚不充足,我们同志中尚无专门研究学术者,中国现在尚无可数的学者,诚哉不错!思想进步是生活及事业进步之基。使思想进步的唯一方法,是研究学术。弟为荒学,甚为不安,以后必要照诸君的办法,发奋求学。

(五)会务进行问题。此节子升及和森意见最多。子升之“学会我见”十八项,弟皆赞成。其中“根本计划”之“确定会务进行方针”,“准备人才”,“准备经济”三条尤有卓见。以在民国二十五年前为纯粹预备时期,我以为尚要延长五年,以至民国三十年为纯粹预备时期。子升所列长沙方面诸条,以“综挈会务大纲,稳立基础”,“筹办小学”,“物色基本会员”三项为最要紧,此外尚应加入“创立有价值之新事业数种”一项。子升所列之海外部,以法国、俄国、南洋三方面为最要。弟意学会的运动,暂时可统括为四:1湖南运动,2南洋运动,3留法运动,4留俄运动。暂时不必务广,以发展此四种而使之确见成效为鹄,较为明切有着,诸君以何如?至和森要我进行之“小学教育”、“劳动教育”、“合作运动”、“小册子”、“亲属聚居”、“帮助各团体”诸端,我都愿意进行。惟“贴邮花”一项,我不懂意,请再见示。现在文化书社〔19〕成立,基础可望稳固,营业亦可望发展。现有每县设一分社的计划,拟两年内办成,果办成,效自不小。

(六)同志联络问题。这项极为紧要,我以为我们七十几个会员,要以至诚恳切的心,分在各方面随时联络各人接近的同志,以携手共上于世界改造的道路。不分男,女,老,少,士,农,工,商,只要他心意诚恳,人格光明,思想向上,能得互助互勉之益,无不可与之联络,结为同心。此节和森信中详言,子升亦有提及,我觉得创造特别环境,改造中国与世界的大业,断不是少数人可以包办的,希望我们七十几个人,人人注意及此。

我的意见大略说完了。闻子升已回国到北京,不久可以面谈。请在法诸友再将我的意见加以批评,以期求得一个共同的决定,个人幸甚,学会幸甚。

弟 泽 东

九年十二月一日,文化书社,夜十二时

根据《新民学会会员通信集》第三集刊印。

注  释

〔1〕蔡和森(一八九五~一九三一),又名蔡林彬,湖南湘乡永丰镇(今属双峰县)人。早年同毛泽东等一起发起组织新民学会。一九一九年赴法国勤工俭学,一九二一年回国。曾任中共中央机关刊物《向导》周报主编、中央宣传部部长、中央委员、中央政治局委员。一九三一年在广州牺牲。

〔2〕子升,即肖子升(一八九四~一九七六),湖南湘乡人,新民学会发起人之一。当时在法国勤工俭学。一九二四年回国后,曾任国民党北平市党务指导委员。一九二七年国共分裂后,曾任国民党政府农矿部政务次长等职。

〔3〕学会,指新民学会,是由毛泽东和蔡和森、肖子升等发起,于一九一八年四月在湖南长沙成立的革命团体。毛泽东是实际负责人。学会最初的宗旨是“革新学术,砥砺品行,改良人心风俗”,后以“改造中国与世界”为方针。一九二○年有一些会员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,参加了在湖南建立共产党的活动。

〔4〕蒙达尔尼会议,指赴法勤工俭学的新民学会会员蔡和森、向警予、李维汉、蔡畅等一九二○年七月在法国蒙达尔尼(今译蒙塔尔纪)举行的一次会议。会议提出以“改造中国与世界”为学会的方针。

〔5〕原信系从右至左竖写,“如左”即“如下”。

〔6〕迪克推多,是英文“dictatorship”一词的音译。意为专政、独裁。

〔7〕蒲鲁东(一八○九~一八六五),法国小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,无政府主义创始人之一。

〔8〕李和笙,即李维汉,又名罗迈。一九一八年参加新民学会的成立。一九一九年赴法国勤工俭学,一九二二年六月与赵世炎、周恩来发起组织旅法少年共产党,十月代表少年共产党回国接洽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。第二年一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本信中说到的李和笙关于“俄国式的革命,我根本上有未敢赞同之处”的意见,是他留法期间在探索革命道路过程中一度所持的看法,不久就改变了。一九七九年他在《回忆新民学会》一文中谈到一九二○年下半年自己的思想转变时说:“约在八月至九月的时间内,我有机会集中阅读了和森以‘霸蛮’精神从法文翻译过来的《共产党宣言》、《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》、《国家与革命》、《无产阶级革命与叛徒考茨基》、《共产主义运动中的“左派”幼稚病》和若干关于宣传十月革命的小册子。此外,我同和森做了多次长谈,涉及范围很广,包括欧洲革命斗争形势、俄国十月革命经验、布尔什维克与孟什维克的区别、共产国际的性质与任务、第三国际与第二国际的决裂等等内容。通过阅读和谈话,我深知只有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才能达到‘改造中国与世界’的目的。”

〔9〕罗素(一八七二~一九七○),英国哲学家、社会活动家。一九二○年来中国讲学。同年十月曾到长沙讲演。

〔10〕荫柏,即彭璜,新民学会会员。当时是湖南俄罗斯研究会会计干事。

礼容,即易礼容,新民学会会员。当时是长沙文化书社经理。

〔11〕参见程颢、程颐《二程集•河南程氏遗书》卷第十八。原文为:“与学者语,正如扶醉人,东边扶起却倒向西边,西边扶起却倒向东边,终不能得佗卓立中途。”后被朱熹收入《近思录•为学》,作“与贤说话,却似扶醉汉,救得一边,倒了一边,只怕人执著一边”。

〔12〕拿破仑第一,即拿破仑•波拿巴(一七六九~一八二一),法国政治家和军事家,法兰西第一帝国和百日王朝皇帝。

〔13〕拿破仑第三,即路易•波拿巴(一八○八~一八七三),拿破仑一世之侄,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。

〔14〕袁世凯(一八五九~一九一六),河南项城人,北洋军阀首领。辛亥革命后窃取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职位,在北京建立地主买办阶级联合专政的北洋军阀政权。一九一五年十二月宣布实行帝制,一九一六年三月在全国人民的反对下被迫取消帝制。

〔15〕段祺瑞(一八六五~一九三六),安徽合肥人,北洋军阀皖系首领。一九一六年袁世凯死后,段曾任国务总理、中华民国临时执政,对内镇压人民,对外实行卖国投降政策。

〔16〕章太炎,即章炳麟(一八六九——一九三六),浙江余杭人,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、思想家。一九○六年加入同盟会,开展革命宣传工作。辛亥革命后,曾任南京临时政府总统府顾问等职。一九二四年后逐渐脱离民主革命运动,专门从事讲学。

〔17〕德谟克拉西,是英文“democracy”一词的音译。意为民主、民主主义。

〔18〕一九二○年五月,毛泽东等新民学会会员在上海半淞园举行会议,送别赴法勤工俭学的会友。会议提出新民学会应取“潜在切实,不务虚荣,不出风头”的态度。

〔19〕文化书社,是毛泽东等为传播新思想新文化、宣传马克思主义而在长沙创办的进步书店,一九二七年“马日事变”后,被国民党反动派封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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