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娄山关战斗的回忆[1]

（一九六二年五月）

一九三五年一月党的遵义会议以后，红军第一次打娄山关^[2]，胜利了，企图经过川南，渡江北上，进入川西，直取成都，击灭刘湘^[3]，在川西建立根据地。但是事与愿违，遇到了川军的重重阻力。红军由娄山关一直向西，经过古蔺、古宋诸县打到了川滇黔三省交界的一个地方，叫做“鸡鸣三省”，突然遇到了云南军队的强大阻力，无法前进。中央政治局开了一个会，立即决定循原路反攻遵义，出敌不意，打回马枪，这是当年二月。在接近娄山关几十华里的地点，清晨出发，还有月亮，午后二三时到达娄山关，一战攻克，消灭敌军一个师，这时已近黄昏了。乘胜直追，夜战遵义，又消灭敌军一个师。此役共消灭敌军两个师，重占遵义。词是后来追写的，那天走了一百多华里，指挥作战，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哼词呢？南方有好多个省，冬天无雪，或多年无雪，而只下霜，长空有雁，晓日不甚寒，正像北方的深秋，云贵川诸省，就是这样。“苍山如海，残阳如血”两句，据作者说，是在战争中积累了多年的景物观察，一到娄山关这种战争胜利和自然景物的突然遇合，就造成了作者自以为颇为成功的这两句话。

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九年

出版的《毛泽东文集》第八卷刊印。

注  释

[1]这是毛泽东审阅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、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一九六二年五月一日撰写的《喜读毛主席的〈词六首〉》一文时写的一段文字。

[2]实际情况是，中央红军第一次攻占娄山关是在遵义会议召开之前，而不是在遵义会议召开以后。

[3]刘湘，一九三三年任国民党军四川“剿匪”总司令部总司令，一九三四年任国民党四川省政府主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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